第126章韓飛雲的想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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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6章 韓飛雲的想法
“爸，怎麽又在喝酒？”韓億劫放下手裏的補品。
“你還知道我是你爸。”韓飛雲一飲而盡，很不滿意地看著他。
“最近事務很多，很難抽出時間。”
“是啊，你很忙，忙的連看望你父親的時間都沒有！”
韓億劫沈默，像往常一樣並不多言。
韓飛雲見他又是這副模樣，不禁怒從心上起，憤憤的將手中報紙拍在桌上，“你到底在幹什麽？！怎麽能縱容山匪？！你看看報紙上都是怎麽寫的，滿篇說你通匪！你手下的人連一個刑場的秩序都維持不了，居然讓山匪鉆了空子！”
韓億劫瞥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，標題便是幾個大字，“黨軍高級上將韓億劫督管不力，縱容山匪，疑似有通匪嫌疑”。
“讓山匪有機會在刑場鬧事是我的過失，但我並未通匪，否則也不會將他們公開處刑。”韓億劫沈聲，不消說，這篇報道定然是陸定謙買通了人寫的。
這個老家夥，看來真是要把他逼上絕路。
“那這個人呢？”韓飛雲用手指反覆點著報紙上的一張配圖。
韓億劫皺眉。
這張照片正是他扶著離垢時被抓拍下來的。
當時已經派人清場，附近應該不會有人才對。
原來，那陸定謙早就為這篇報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。他既然懷疑韓億劫通匪，那公開處刑的場面他就一定不會錯過。他還真想看看，這個韓將軍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。
“這張照片上的人是誰？”韓飛雲質問。當年那件事確實讓他與離垢見上一面，可當時過於悲痛，他沒能好好看看那孩子的模樣，如今又過去許多年，他自然是認不出。
“是不是那個山匪頭子？”見韓億劫不說話，他便進一步追問。
“……是。”
“所以報紙上說的一點都沒錯，你真的通匪？！”韓飛雲猛拍桌子，厲聲呵斥。
“爸，您忘了他是誰？”韓億劫不為所動。
“他是誰？我當然知道他是誰！他可是黨軍心心念念要抓的人，是為禍百姓的人！陸定謙那個老小子就盯著這個人，你先他一步抓住就應該立刻槍斃滅了他的威風，反倒還與他如此親密？你告訴我，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爸，他是離垢。”
“我知道！那又如何？”
“……他是封姨的兒子。”
“什麽？”
韓飛雲一楞，許久沒有緩過神。
“你說……他就是雲兒的兒子？那時候的那個男孩？”他不可置信。
“是的。”
離垢離開之後，他有派人去找過，因為那時他已相信，這就是他的兒子。可惜，找了整整一年也無果。往後他也曾陸陸續續命人註意，但終究也沒有消息。
“你確定嗎？”他仍然不敢相信。
“是的。”韓億劫點頭。他瞞著父親在暗中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，找到之後，他也未曾對父親講過。正如離垢所說，母親的死或許真的該歸結於父親的錯，他們都是受害者。可是他已然沒有母親，難不成要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？他不能再直面父親，於是便漸漸與他疏遠。
這次輪到韓飛雲沈默。
“你一直知道，所以你不殺他？”半晌之後，他才開口問。
“也許吧。”韓億劫回答模糊，這是他的真心話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始終對他下不了狠手。
韓飛雲深深的嘆了口氣，這確實是他年輕時負下的債，總歸還是要還的。他這一輩子都會欠雲兒一個交代，也一輩子對夢清有愧，同樣的，對他的兩個兒子，他也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。
盡管事隔多年，從一開始為了麻痹自己繼續風流，到現在他愈加在浪蕩途上不能回頭，可對於當年的事情，他每每想起，便是悔恨和自責。
“他現在還在你那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打算怎麽辦？他是山匪，如果你不能妥當處理，便真的會被人抓住把柄。可如果他真的是雲兒的孩子，我自然希望你不要傷他。”
“您希望我如何做？”韓億劫波瀾不驚，只是心中有些惻隱。原來，父親仍然記掛那對母子。
沈默半晌後，韓飛雲開口，“這樣吧，你把他帶到我這來，我想見見他。”
“您見他做什麽？”韓億劫立刻反問，稍顯著急。
韓飛雲倒是被他這反應弄得有些不快。
“我為何不能見他？”
韓億劫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，立刻又恢覆成平常的模樣。
“他現在身負重傷，難以輕易走動。若是要讓他見您，也得過些時日。”
“這樣……那我便親自去看他。”
韓億劫抿唇，似是不願。
“億劫，你有話要說？”韓飛雲註意到。
“不……是，我確實還有一事要告訴您。”他話鋒一轉，“實際上，我不久前收到上級電報，命我和陸定謙二人前赴戰場。”
“什麽？！這事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講？”韓飛雲很是激動，“為什麽要派你們二人？”
韓億劫簡單的把之前的事情覆述一遍。
“這……”他深思起來。既然上面已經知道離垢的事情，更不可能光明正大把他藏起來。不僅如此，還要重新讓億劫回到戰場，他憂心他的性命，想讓他立下戰功，尤其和他同往的還是陸定謙那個小子。可是，要與陸定謙一決高下的應該是他韓飛雲才對，什麽時候輪得上自己的兒子了？
“信中明確說讓你二人同往？”他問。
“是，以此考驗我與他的忠心。”
“……我會向上級發一份電報，讓我替你去。”韓飛雲突然說。
“爸，這不妥。”韓億劫搖頭。
“有何不妥？你爸我還沒老，陸定謙能上，為什麽我不能上？”這許多時不曾真刀真槍的幹一場，他倒真是心裏有些癢癢。尤其是，他想向所有人證明，他韓飛雲並不比自己的兒子差，更不比那個姓陸的差。
“上面的命令豈能說改就改。更何況，當時陸定謙咬定是我包庇離垢，我親自去也能證明他所說非真。”韓億劫堅持不讓。
“改不改也不是你能說的算，更不是他能說的算！這份電報我一定會寫，結果怎樣，暫且不論！”韓飛雲已經做下決定，便不容更改。
他還想開口說什麽，可是韓飛雲已經對他招起了手。
“行了，你先回去吧，在近期我會找個時間去看看離垢，你可以先告訴他這件事。”
他沈默，許久之後才轉身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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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，怎麽又在喝酒？”韓億劫放下手裏的補品。
“你還知道我是你爸。”韓飛雲一飲而盡，很不滿意地看著他。
“最近事務很多，很難抽出時間。”
“是啊，你很忙，忙的連看望你父親的時間都沒有！”
韓億劫沈默，像往常一樣並不多言。
韓飛雲見他又是這副模樣，不禁怒從心上起，憤憤的將手中報紙拍在桌上，“你到底在幹什麽？！怎麽能縱容山匪？！你看看報紙上都是怎麽寫的，滿篇說你通匪！你手下的人連一個刑場的秩序都維持不了，居然讓山匪鉆了空子！”
韓億劫瞥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，標題便是幾個大字，“黨軍高級上將韓億劫督管不力，縱容山匪，疑似有通匪嫌疑”。
“讓山匪有機會在刑場鬧事是我的過失，但我並未通匪，否則也不會將他們公開處刑。”韓億劫沈聲，不消說，這篇報道定然是陸定謙買通了人寫的。
這個老家夥，看來真是要把他逼上絕路。
“那這個人呢？”韓飛雲用手指反覆點著報紙上的一張配圖。
韓億劫皺眉。
這張照片正是他扶著離垢時被抓拍下來的。
當時已經派人清場，附近應該不會有人才對。
原來，那陸定謙早就為這篇報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。他既然懷疑韓億劫通匪，那公開處刑的場面他就一定不會錯過。他還真想看看，這個韓將軍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。
“這張照片上的人是誰？”韓飛雲質問。當年那件事確實讓他與離垢見上一面，可當時過於悲痛，他沒能好好看看那孩子的模樣，如今又過去許多年，他自然是認不出。
“是不是那個山匪頭子？”見韓億劫不說話，他便進一步追問。
“……是。”
“所以報紙上說的一點都沒錯，你真的通匪？！”韓飛雲猛拍桌子，厲聲呵斥。
“爸，您忘了他是誰？”韓億劫不為所動。
“他是誰？我當然知道他是誰！他可是黨軍心心念念要抓的人，是為禍百姓的人！陸定謙那個老小子就盯著這個人，你先他一步抓住就應該立刻槍斃滅了他的威風，反倒還與他如此親密？你告訴我，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爸，他是離垢。”
“我知道！那又如何？”
“……他是封姨的兒子。”
“什麽？”
韓飛雲一楞，許久沒有緩過神。
“你說……他就是雲兒的兒子？那時候的那個男孩？”他不可置信。
“是的。”
離垢離開之後，他有派人去找過，因為那時他已相信，這就是他的兒子。可惜，找了整整一年也無果。往後他也曾陸陸續續命人註意，但終究也沒有消息。
“你確定嗎？”他仍然不敢相信。
“是的。”韓億劫點頭。他瞞著父親在暗中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，找到之後，他也未曾對父親講過。正如離垢所說，母親的死或許真的該歸結於父親的錯，他們都是受害者。可是他已然沒有母親，難不成要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？他不能再直面父親，於是便漸漸與他疏遠。
這次輪到韓飛雲沈默。
“你一直知道，所以你不殺他？”半晌之後，他才開口問。
“也許吧。”韓億劫回答模糊，這是他的真心話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始終對他下不了狠手。
韓飛雲深深的嘆了口氣，這確實是他年輕時負下的債，總歸還是要還的。他這一輩子都會欠雲兒一個交代，也一輩子對夢清有愧，同樣的，對他的兩個兒子，他也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。
盡管事隔多年，從一開始為了麻痹自己繼續風流，到現在他愈加在浪蕩途上不能回頭，可對於當年的事情，他每每想起，便是悔恨和自責。
“他現在還在你那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打算怎麽辦？他是山匪，如果你不能妥當處理，便真的會被人抓住把柄。可如果他真的是雲兒的孩子，我自然希望你不要傷他。”
“您希望我如何做？”韓億劫波瀾不驚，只是心中有些惻隱。原來，父親仍然記掛那對母子。
沈默半晌後，韓飛雲開口，“這樣吧，你把他帶到我這來，我想見見他。”
“您見他做什麽？”韓億劫立刻反問，稍顯著急。
韓飛雲倒是被他這反應弄得有些不快。
“我為何不能見他？”
韓億劫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，立刻又恢覆成平常的模樣。
“他現在身負重傷，難以輕易走動。若是要讓他見您，也得過些時日。”
“這樣……那我便親自去看他。”
韓億劫抿唇，似是不願。
“億劫，你有話要說？”韓飛雲註意到。
“不……是，我確實還有一事要告訴您。”他話鋒一轉，“實際上，我不久前收到上級電報，命我和陸定謙二人前赴戰場。”
“什麽？！這事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講？”韓飛雲很是激動，“為什麽要派你們二人？”
韓億劫簡單的把之前的事情覆述一遍。
“這……”他深思起來。既然上面已經知道離垢的事情，更不可能光明正大把他藏起來。不僅如此，還要重新讓億劫回到戰場，他憂心他的性命，想讓他立下戰功，尤其和他同往的還是陸定謙那個小子。可是，要與陸定謙一決高下的應該是他韓飛雲才對，什麽時候輪得上自己的兒子了？
“信中明確說讓你二人同往？”他問。
“是，以此考驗我與他的忠心。”
“……我會向上級發一份電報，讓我替你去。”韓飛雲突然說。
“爸，這不妥。”韓億劫搖頭。
“有何不妥？你爸我還沒老，陸定謙能上，為什麽我不能上？”這許多時不曾真刀真槍的幹一場，他倒真是心裏有些癢癢。尤其是，他想向所有人證明，他韓飛雲並不比自己的兒子差，更不比那個姓陸的差。
“上面的命令豈能說改就改。更何況，當時陸定謙咬定是我包庇離垢，我親自去也能證明他所說非真。”韓億劫堅持不讓。
“改不改也不是你能說的算，更不是他能說的算！這份電報我一定會寫，結果怎樣，暫且不論！”韓飛雲已經做下決定，便不容更改。
他還想開口說什麽，可是韓飛雲已經對他招起了手。
“行了，你先回去吧，在近期我會找個時間去看看離垢，你可以先告訴他這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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